散文

【往事不堪回首还回首】
我和相机的故事

2011年7月29日

 

 

 

 

没有生在富贵之家(那时富贵没几家),30年前刚上大学时没摸过几次照相机。 那时不用说LEICA,就是最普通的国产相机也是奢侈品。记得84年时在北京老山国家摩托车队实习训练时,首次照了彩照,Everybody 兴奋异常。(见附图1)后来图中挨着我的老兄(现在四川的亿万富翁)不知从哪借了一个不知是东德还是苏联的旧相机,大家凑份子买了彩色胶卷,使劲过了把瘾.。

 

(1) 1984 年和同学在北京老山国家摩托车集训中心

 

 

在大学时虽然也不务正业,但玩儿的是书法,没有玩儿摄影,没有买也没有钱买相机。偶尔照相都是借别人的相机。及至86年考上了XX部的研究生,一夜爆富(那时一般研究生拿58 元/月助学金,俺部研究生拿 98元, 学生宿舍就是北京的酒仙饭店,每天有服务员打水叠被子), 所以很快买了个江西产的单反机(忘了什么名字了, 可能是海鸥牌)。不过买来之后也不懂怎么用,好在朋友帮忙 set up 好光圈和快门速度,所以只要在天晴日朗,不刮风不下雨时出去照,到也是以不变应万变。那时胶卷和印刷都很贵,所以不可能也没兴趣照山水风光,花鸟鱼虫,照的题材就是人,照的最多的,最不心疼胶卷的就是当时的女友也是现在的当家的。(见:部分图片

 

第二个相机是个YASICA 单反,来的有点不地道。我88年研究生毕业参加国务院某机构的筹备,在中关村买了许多计算机和其他办公设备,他们要我拿回扣,我是党的好干部,再说更怕砍头做牢,所以没有要。后来过了许久,他们还是想方设法送了我这个玩艺儿。因为不是自己花钱买的,心里感觉不仗义,不记得我用过几次这个家伙,现在也不知哪去了。

 

第三个相机是个Canon,还第一次有了长焦头。公款1万多买的(1989年)。当时我临时帮忙筹建《XXXX管理》月刊,我用这个相机拍开会的场景,然后用在刊物的封二封三和封底,那时的会多,每期都会有三四张照片附印,新华社摄影记者拍的我们都不用,否则我怎么赚稿费? 为了办刊物,我们从我们管辖下的XXX出版社调来一位行家(5年前他任XXXX出版社社长,现在不知在干什么)来管具体事物,他帮我从新闻出版署办了个摄影记者证,所以我这个光圈,景深都不懂的人竟成了官方承认的摄影记者,中国的事情有时就这么荒谬。

 

当时部里有许多刚从大学毕业的美女,都主动和我套近乎,不是因为我是团书记,也不是想嫁给我(那时的女孩很纯,不会轻易放弃她们的男朋友),而是想让我帮她们照些相 ―― 而已!很可惜,我用公款印相片讨好美女,把底片也一并送给了她们,所以当年的许多大作都没了记录!

 

摄影有时也带给我一些小麻烦,说起来话长。

 

1988年我们单位刚开设筹备时,只有我们十几个人,七八条枪。后来当时的总理李鹏推荐了一位嫡系来做一把手,我的导师只好屈居第二。 这个一把手是我的清华学长,和吴官正一样都是65自动化系的。他没多久调来一位办公厅副主任。这个人对下级就象爷爷,对上级就象孙子,实际很多当官的在心里都和他差不多,但这家伙表现得一点也不掩饰,所以深受广大同仁讨厌。我本来和他关系不错,虽然我级别比他低,但我是团书记,参加党委列席会议, 64 后又加入了《动态清样》的阅读LIST (动态清样是新华社专门为部级领导准备的新闻资料,比大参考要高级, 秘书把每一期钉到一个 Binder, cover 上是 List,每个人看完在你的名字上画个圈,所谓圈阅,不可以带回家),再加上我经常在 《中国改革》,《管理世界》等当时的权威刊物上发表大块头文章(见图2),所以他对我倒不敢摆架子。

 

(2)

 

 

 

 

有一次某国务委员到我们这儿来,实际上他经常来,这位老兄冲过去抢在比他官大的人之前和人家握手,然后腰弓的比日本人还低。这个奴颜婢膝的丑陋一瞬间被我抓拍下来,照片印出来之后很激动,有点象我们坛上许多人看了中国人本纪实扫街显丑图片后的那种激动。当时年轻气盛,正好共青团出板报,我就把这小子的照片给登出去了。虽然和其他更大官植树造林的照片放在一起,但是傻瓜也能看出我是在渲染这张图片,大家看后都偷偷地笑。 我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知道我把他得罪了。还好,日常工作我大多和他手下的处长打交道,没啥不便的,但分房子时他终于有机会找我的麻烦,几个房间是按级别的,楼层是按打分的,他没办法,但他死活还是把我分到背阳的一套,总算报了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