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仇英的画聊聊肖像收藏印
2025年10月17日
担任美国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Freer Galley of Art）义务馆员后，工作主要放在馆藏的明代书画研究和考证方面。最近看到了1972年购入的一个藏品，其中有明代四大家之一仇英画的一组白描，同时还配有明代大书法家祝允明，文征明，王宠，陆师道等六人的题字。这个藏品原来是册页，后来被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著名画家罗聘裱成手卷。其中一部分见图1。这个手卷经过许多藏家之手，包括民国时期的银行家富豪马积祚，常州明清望族，曾经拥有吴氏八园的吴家后代，清代浙江高官富豪蒋汝藻和清代四大藏书家之一的陆心源。当然这些藏家都有印章留在手卷上，其中陆心源的印是一枚肖像收藏印（见图2），挺有特色，所以我们就聊聊肖像收藏印。
(1) 明代四大家仇英的白描画之一
(2) 谢庸为陆心源刻“存斋四十五岁小像”印
肖形印，也称为图形印或图案印，起源于战国时期，可能比文字印略早。内容有龙、凤、牛、马等动物，骑射、出行等图案，虽然也包括人，但不是具体的人物。而具体人物的肖像印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不是很清楚。赵孟頫在宋版汉书上画过自己的像，虽然不是刻的，但他大概开始了用自己画像记录收藏的先河。据说清初的朱彝尊刻过自己的肖像收藏印，但没有传下来。目前存下来最早的肖像藏书印为陈鳣（1753—1817）的“仲鱼图像”（图3）。这个图章很著名，后来造假古书的也造了许多这方印的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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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刻肖像收藏印最有名的应该是谢庸，上面的图2，陆心源的收藏印“存斋四十五岁小像”就是他的大作。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些，都很精彩。见图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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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谢庸外，晚清的赵仲穆，黄瀛叔以及民国的王冰铁都有肖像印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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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中叶，中国有少数篆刻家，如邓散木、张寒月等也刻过肖像印，但目的已经不是为了收藏。而当代的一些有版画背景的艺术家也刻肖像印。这种新的肖像印大都是用阴阳明暗来取代过去的线条，因而和传统的有很大的区别。应该承认新肖像印造型更精确，也增加了立体感，带来了时代气息，但似乎也少了过去的古拙情趣。我自己从事文字篆刻几十年，只是前几年心血来潮刻过一方自画像，如今盖在老友兰亭金奖获得者崔寒柏送给我的书上，也算是涉猎肖像收藏印了！
(14) 孙宇明自刻肖像印
